大家好,我是保镖B先生。
俗话说,多一个孩子,他们间就多一份互相照顾。手足情带给人多一份亲情,同时也多一份牵挂。
今天,保镖B要讲关于一对姐弟的动人故事。
秋天的大学校园,路上有不少身着正装的身影,他们是准备去参加校招的应届毕业生。李晓峰正在图书馆备考研究生考试。他们专业的男生,多数一毕业就选择就业了,为了早点赚钱买房,因此选择考研的少。
晓峰喜欢搞研究工作,本来为读研的学费、生活费犯愁,但在姐姐李晓芸的鼓励下,他终于决定追求梦想。
晓芸比晓峰大6岁,为了节约家里的开支,即使中考成绩很高分,仍选择放弃读高中的机会,去上了中专。中专一毕业,她就来到广州做服装销售。虽然背井离乡、又没资源,但她看中销售的工资高,可以补贴家里。
没有姐姐的经济支持和鼓励,晓峰不会考到广州来。他也默默下决心,要留在这里,和姐姐互相照应。
正在晓峰刷题时,手机突然震动,是姐姐的来电。
“喂,姐,我在复习呢,有啥事?”晓峰跑到自习室外,低声说。
“晓峰,姐在医院,这一两周一直在发高烧,医生让我住院检查,结果,结果……”晓芸虚弱地说着,“情况可能不太好,说是白血病。我给爸妈打电话,今天需要你来陪我做个检查……”
“在哪个医院?我这就过来。”晓峰连忙说道,他的脑袋仿佛“轰”地一下变得一片空白。
晓峰匆忙赶到医院,见姐姐脸色苍白地躺在病床上,她正打着点滴。上个月还嚷嚷着带爸妈出去旅游的姐姐,怎么突然变成了这样?他不敢相信眼前的画面。
医生把晓峰叫到病房外,并介绍姐姐晓芸的情况危急,需要立刻做化疗,并等待骨髓移植,爸妈和晓峰本人要尽快做骨髓配型,如果不合适,就等待进一步配型结果。
“但是,你姐姐现在排不到床位,第一次化疗后就需要出院,等有手术安排了再申请入院。”医生最后说道,“还有,化疗后,她还需要服用靶向药。靶向药正版是3万一瓶,能吃一个月。医药费你们也要准备下。”
晓峰还没消化姐姐得病的事,又被惊人的医药费吓得说不出话。
“那,那,医生,你看我们得准备多少钱?”晓峰小心翼翼地问。
“化疗也许70%费用可以医保报销。但是骨髓移植手术20万至30万,手术后病人免疫力低,还要在移植仓住院观察二十几天,以每天一万计算,还需要二十几万,再加上刚才说的靶向药的钱,你怎么也得准备50万。”医生介绍道,“但是具体费用可真不好说,咱们这儿病人花费一两百万的也很多。”
晓峰木讷地点点头。他想起电影《我不是药神》,原来里面的故事可能是真的。这笔钱对他们家来说是天文数字,他不知道该怎么告诉姐姐和爸妈。
回到病房,晓芸刚醒。
“你现在感觉怎么样?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你发烧了?怎么会突然这么严重?”晓峰压抑着几乎快哭出来的声音,焦急地问姐姐。
晓芸淡淡一笑,安慰弟弟:“我以为就是普通发烧,而且也不是第一次连续几日发烧,我以为过两天就好了呢。”
晓峰没有抬头。晓芸看出了晓峰的心事,她指了指床头的包,让晓峰打开,说道:“包里有两张银行卡和两张信用卡,加起来能有十几万的流动资金,你先拿去给姐交费,不够再说。”
“你哪里攒的这么多钱?”晓峰问道。他知道姐姐每个月给爸妈寄生活费,还给他打零花钱,为他攒下学期的学费,剩下的钱姐姐只能勉勉强强付房租和吃饭的钱。
“节省点过,还是能省下钱的,这你就别管了。”晓芸故作轻松地说道。
晓峰心头一紧。他想不到姐姐说的“节省”是什么样的生活。其他28岁的女生,每个月买新衣服、新化妆品,定期做美容,节假日出去旅游,周末打卡网红店吃吃喝喝,可姐姐一样也没体验过。姐姐的生活里只有工作和赚钱,甚至连一场恋爱都没谈过。
他曾劝姐姐,找个疼爱她的男人,放松一点生活,毕竟他也快能帮姐姐分担家里的负担了。可是,姐姐却说,现在的男人精明,喜欢有城市户口的女孩,还要求女生父母有社保,像她这样农村来的女孩,很难在大城市找到对象,不如别白费力气。
每每听到姐姐这样的无奈,晓峰就拍胸脯保证,他以后会养姐姐,也帮姐姐养家。他万万没想到,这份责任来得如此突然,如此沉重。
“姐,我不考研了,趁着秋招,我去找份工作。医生说,你这病以后还要长期复查和治疗,我赚钱了就能给你治病了。”晓峰语气坚定地说道。
晓芸侧过脸,不想让弟弟看见自己流泪。她想劝弟弟坚持考研,可话却堵在了嘴边。她的心里充满自责,却又无可奈何。
“你姐刚睡下,她疼得厉害。”晓峰妈妈对刚交完费回来的晓峰说,“真希望得这病的是我,不是你姐……”
晓芸的病情逐渐恶化,经常昏睡不醒,晓峰连和姐姐商量的机会都没有,很多事他得自己拿主意。晓峰作为一个刚毕业的愣头青大学生,只能摸石头过河,尝试去处理方方面面的事,但他心底依旧怯怯的。
许多医院看到晓芸的情况,都拒收了她。晓峰爸妈和晓峰三人,跑遍了广州的医院,甚至下跪求人,这才终于找到一家愿意收留晓芸、且有床位的私家医院。这里一天的住院费就要五六千,医保也无法报销,晓芸的存款消耗得所剩无几。
“早就催她嫁人,女孩子不要太拼工作,现在好了……”晓峰爸爸在一旁叹气道,“自己受罪,一家人也跟着受罪。如果嫁人了,这担子不至于落到你身上。”他指了指晓峰。
晓芸病之前,家里一直催她找对象结婚。晓峰爸爸暗暗打的算盘是,如果晓芸找到好夫家,兴许还能帮到晓峰。晓峰明白,爸爸总是拿姐姐的付出当成理所当然,这让他更心疼姐姐,为姐姐鸣不平。
不管怎么样,晓峰想,他一定要帮姐姐筹到救命钱。在网上发捐款、挨家挨户求亲戚、向学校申请援助等想法,他都在尝试。晓峰原本该全力准备考研,抑或是奔赴一场接一场的招聘会,而此刻他却在拨打一个又一个亲戚的电话,央求他们借钱给姐姐治疗。
借款数目一点点增加,可晓峰不知道究竟借到多少是个头。他每天早上睁开眼,感到身体像被铅灌了一样沉重,想到还没进社会,就背了几十万的债,他有时真想再闭上眼,希望这一切不过一场噩梦。
突然有一天,一个陌生人的来电,扭转了晓峰的困境。
这个人是祝祺,曾经追求过晓芸很多年,却因为晓芸不想因家境拖累他,而一直被晓芸拒之门外。但两人亦是多年的好友。祝祺已经有近一年时间没和晓芸联络过,是最近通过共同朋友才了解到晓芸得白血病的事。
祝祺透露,多年前,晓芸计划给爸妈还有未成年的晓峰买保险,正好是祝祺接受的保险销售员给她。
“你姐当时只顾着给你和你爸妈买保险,但是我一听情况,就劝她,她才是最需要保险的家庭顶梁柱。”祝祺向晓峰解释,“因为预算有限,你姐当时死活不同意挪出预算给自己买,我劝了她很长时间,她才勉强给自己买了重疾险。”
“我姐真的有买保险吗?那她为什么不告诉我们?”晓峰疑惑地问。
“你姐交了两年保费后,就没钱交保费了,准备放弃这份保险。我知道她有难处,当时我又在追她,所以我开玩笑说给钱帮她交,我的确每年定期打钱到她绑定交保费的银行卡上。你姐也许真以为我开玩笑的,我想,这也是为什么她不知道自己有这份保险吧。”
晓峰的确记得姐姐在他读高中时,有给他和爸妈买保险的事。晓峰赶紧约了祝祺见面,两人拿着晓芸的身份证、诊断书和入院记录等资料,来到了保险公司。
保险公司的理赔人员介绍,晓芸配置的重疾险包含60万的保额,如果晓芸的情况经过审核,符合理赔的条件,晓芸可获得恶性肿瘤的额外理赔金,即108万,并且一次性支付给晓芸的银行卡,不需要等待治疗进度,再来报销费用。
“我姐能用这笔钱治病?随便使用?”晓峰不可置信地问道。
保险公司给予了肯定的答复后,晓峰喘了口气,仿佛吐出了近来的焦虑和压力,差点哭了出来。他配合保险公司,提交了需要的理赔文件。
走出保险公司,晓峰一把握住祝祺的手,感激得说不出话。如果不是祝祺的出现,晓峰至今还陷在借债和还债的泥淖中。
“你姐当初打动我的,正是她全心全意为家庭付出。”祝祺把手搭在晓峰的手背上,温情地说,“记得她喜欢吃芝士蛋糕,40块钱一份的那种,她为了省钱给你汇生活费,她都舍不得吃。现在,她也吃不了奶油了。”祝祺感叹道。
听到这番话,晓峰的心里隐隐作痛,他想,姐姐从来是给予的那个人,从未要过什么,就连这场大病也不会麻烦家里,可是她连一块芝士蛋糕都没尝到。
回到学校,晓峰丢掉了考研的课本,在淘宝下单了一套黑色正装,准备参加一场校招面试。
晓峰想,“哪有什么岁月静好,不过有人为你负重前行”,是时候该他替姐姐负重前行了。